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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掌事精靈(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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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留下的四人在原地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還是安念開口“我們去報到吧”,四人才隨著身邊陸續進校的學生朝報到處走去。

在他們前面已經有新生在新生報前排隊了,其中兩人七月還見過。她們就是在覆金昌見到的那兩個雙胞胎姐妹。兩個姐妹看到她似乎輕蔑地一嗤,看到安念時卻驚喜地眨眨眼,然後就見兩人走了過來。

“安念,下午好!”兩姐妹一個披著頭發,一個紮著雙馬尾,兩人的胸前都掛著一個細長的金色鏈子,在鏈子下端墜著個精巧綻放的金色花朵。這時那個披頭發的對安念笑著說道。七月猜她應該是姐姐。

安念看向姐妹二人,點點頭,“下午好。”

“安念,和我們過去吧,辛老師那裏正在集合呢!”紮雙馬尾的說,還露出了微笑。

“我們也正要過去。”安念偏偏頭,示意七月三人。

“哦——”她拉長音調轉過頭,目光掃過燕飛飏、周秋樂和七月,目光在看到周秋樂和七月時露出不滿,“安念,你幹嘛和她們在一起?你應該知道,我們必須要保持優秀!”

周秋樂和七月還沒來得及反駁,就聽燕飛飏有些不爽地抱起胳膊,“餵,你們是誰?”

那個雙胞胎女孩略略皺眉,看向燕飛飏,不過還是很高傲地答道:“我是謝禹南,這是我姐姐謝禹西,我們家在廣陵,你呢?”

“廣陵謝氏?”燕飛飏挑起眉毛。

“正是!”兩姐妹挺了挺胸。

燕飛飏也不服輸地挺直背:“天山燕氏燕飛飏!”

謝禹南聽後顯然吃了一驚,不過七月不知她們是被燕飛飏的大聲音嚇得,還是被“天山燕氏”嚇得。

“怎麽樣,謝禹南?”秋樂皮笑肉不笑。

這回謝禹南還沒來得及反駁她姐姐就制止了她,披頭發的謝禹西朝前一步邁向秋樂和七月:“周秋樂,能搭上安家和謝家,這回算你贏。不過……”她向七月剜了一眼。

“就算七月是盲靈界來的她也比你強!”秋樂立馬說。說實話,七月聽到好友這麽說真的很感動,雖然她連巨巴蛇是什麽都不知道,但她還是毫不猶豫地站在好友一邊,“沒錯,我不會輸給你的!”

燕飛飏看向安念,剛剛這兩個女孩子不是在跟他們較勁嗎,怎麽一下子又跟周秋樂和李七月吵起來了?安念搖搖頭。

“是嗎,那我們就來比一比!”謝禹西向前跨了一步。

“比就比!”秋樂和七月不約而同說道,也毫不示弱地向前邁了一步。

“你們這是在幹什麽,嗯?”一個嚴肅的男聲突然插了進來,尤其是最後拖長的那一“嗯”,頗有氣勢。

七月轉頭一看,居然是他們的年級導師!剛剛她只隱約知道年級導師的外形,現在見年級導師氣勢洶洶地站在離自己這麽近的地方,不由立馬閉了嘴。導師看上去三十歲上下,五官深刻,寬肩窄腰,氣質冷硬,一看就知道不好惹。

“辛老師,是她們先挑釁的!” 七月還沒反應過來,就聽到謝禹南說。

七月瞪大眼睛:“餵,你怎麽胡說!”

“我怎麽胡說了,明明……”

“都停下!”舉起一只手,辛陣的目光從謝家姐妹、安念、燕飛飏、周秋樂身上依次看過,最後停在七月身上。“我是你們的年級導師辛陣,今天是開學第一天,我還不想在今天就開除學生。除了在演武場裏,校園內任何地方都禁止任何形式的打架鬥毆,謝禹西、謝禹南、周秋樂、李七月,你們知道了嗎?”

七月沒想到老師居然知道她的名字,不過她還是馬上跟著說“知道了。”

辛陣轉向兩個男生,“安念、燕飛飏,看到同學間發生沖突而不制止,你們覺得自己做得對嗎?”

燕飛飏不知道怎麽矛頭就轉向了自己,“可是……”

“不對。”安念垂下目光,暗暗扯扯燕飛飏,然後看向辛老師,“如果下回碰到這種情況,我們一定及時制止。”

辛陣不置可否地看了眼兩個男生,又轉過目光看向四位女生,他並不打算再追究了。“這件事到此為止。好了,去報到處吧。”

大家似乎都松了一口氣,七月和其他三人互相看看,都想快點離開這裏,於是四人向辛老師微鞠了一躬就連忙往報到處走去,謝家姐妹看到事已至此,也只好走向報到處。七月和秋樂看那兩人不順眼,估計謝家姐妹也是這麽看她們的,於是同一條路,兩邊人硬是各自一左一右繞了半圈。

等後面南津號上的新生也陸續抵達後,他們便排成四排被辛老師帶著,踏著青石磚鋪成的大道向校內走去……

大道兩邊種著高大的梧桐,而且應該種了很久了,梧桐樹枝幹粗壯,冠如大傘,如同一尊尊護衛沿著大道一路到盡頭的大殿。大殿前是漢白玉鋪的臺階,看上去有百多級,站在底下往上只見金瓦下正中的匾額從右到左寫著雄渾有力三個字——五賢殿!

七月隨隊伍走進去,只見殿裏空間十分大,長條的木格窗戶,巨大的柱子,地面是黑色的光滑石板鋪就的。

啪、啪、啪,三聲有節奏的擊掌聲響起,新一屆的新生都從好奇打量或者互相討論中安靜下來,看向站在臺上的年級導師,辛陣。由於七月一行人站在比較靠後的位置,所以她只能透過人群間的空隙看前面。

“各位同學,下午好。我是你們的年級導師辛陣,在接下來的一年乃至未來五年裏我都將和你們共同度過。”他目光巡過底下,才道:“下面,由請各樓的掌事精靈。”

七月小聲問:“在哪在哪?”

“我看到他們了。”燕飛飏踮著腳尖,“在前面,五個掌事精靈。”

於是七月也努力踮起腳,還沒等她仔細看,忽然就見一個黃色影子飄到了半空中,穩穩地停住,確保每個人都能看到他。那精靈頭發束起、頂戴金冠,穿著金色長袍,外套紗制長開衫,衣服上繡著精美的花紋,個子高高的,一張臉卻面無表情:“切磋琢磨,精益求精。我是金碧樓掌事精靈,金樽。”說完,他看了一眼下面,似乎是看到大家都聽到他的話了,於是身影一閃,咻的一下又回到原地。大家明顯是沒想到第一個上來做介紹的這麽迅速,都沒反應過來,等他已經退至原位了才後知後覺地鼓起掌來。

“真簡潔,不過我喜歡!”七月聽到旁邊的燕飛飏對安念說。

接下來是位俊俏的少年,感覺年齡只比他們大幾歲,半披著長發,身上穿著一身翠綠的衣服,他一手拿著折扇一邊跨步走到半空中,臉上笑得好不愜意,“各位新同學,大家下午好!在下春樹,豐木樓的管理者。”他的聲音很好聽,如同春風拂過樹林,“作為豐木樓的管理者我想我有責任為各位介紹一下豐木樓。豐木樓,北臨迷霧山脈,東接武場,南對學堂,春深時節,站在樓上就可以觀賞到北部森林邊盛開的紫色馬鞭草花海。”說到這,他很有經驗地停頓了一下,果然聽到底下學生發出“哇”地羨慕聲,不由微微一笑,啪地一下打開折扇,“豐木樓的學生們往往興趣廣泛、熱愛自由。我也一直認為興趣和善意是最好的老師。希望各位新生能在學校裏過得愉快!”

毫無意外的,春樹收獲了大家一致熱烈的掌聲!燕飛飏是木系的,他明顯鼓掌鼓得特別用力!在大家熱烈的掌聲中,春樹少年抱拳行了一禮,身姿瀟灑地走了回去。

在掌聲落下後,熟悉的藍色身影緩緩飄到了剛剛前面兩位精靈講話的位置。“大家好,我是善水樓的掌事精靈,大家喜歡叫我‘藍姬’。生一學院歷史悠久,雖然中間幾經曲折但仍延續至今。從很久前我就擔任善水樓的掌事精靈了,善水樓的學生包容而勇敢,我希望你們不斷進取、一如既往。”說到這,七月發現藍姬目光落在了她身上,帶著善意,然後她擡頭看向大家,微微一笑:“但是要說到風景,善水樓是學校裏唯一建在水上的建築群,落花江從學校穿流而過,在水域最和緩的地方,修建了善水樓,並在其中種植了荷花。每年夏天時荷花競放、蓮葉接天,我與善水樓的各位同學,歡迎大家去樓內游玩!”

“哇”底下人不約而同驚嘆了一聲。“到時我請你們去玩兒!”七月對旁邊其他三人說。

“好了,我的介紹就到這裏,祝各位學習順利、生活愉快!”藍姬提起裙擺莞爾一笑,在大家的掌聲中行了一禮,緩緩飄走。

藍姬走後掌聲剛落下,只見半空中劈啪一聲,同時炸開一紅一紫兩個精靈,把大家都嚇了一跳!

“大家好!”穿紫衣的精靈一手拿一只單面手鼓,一手靈巧地脫下戴在腦袋上的寬檐圓皮帽向眾人熟練地行了一禮。他穿著棉質段外套,袖子只穿了左邊,另一邊露出裏面的白色襯衣,下裝是一條黑色燈籠褲,蹬一雙黑色靴子。

“你們是在為我們鼓掌嗎?”另一個紅衣精靈睜著大眼睛說道,他和紫衣精靈長得一模一樣,不過帽子歪戴著,穿的衣服袖子變成了右邊,腰上還掛著個銀色的三角鈴。

紫衣精靈舉起單面鼓,紅衣精靈拿起三角鈴,兩精靈同時一敲,咚隆-叮當,竟然唱起歌來:

“我是阿圭,兩土的圭!”紫衣精靈唱到,手裏打著手鼓,節奏十分歡快。

“我是阿炎,炎火的炎!”接著紅衣精靈唱到,叮得敲起三角鈴。

“我們一個住在土北樓哦,一個火南樓;”

“土北樓!”

“火南樓!”

“——是座雙子樓哦!”

“我們兄弟齊心協力、不斷前進——哦嘿!”

“快來吧,快來吧——”

“這裏凱旋路兒近;”

“快來吧,快來吧——”

“這有圖書惡作劇;”

“快來吧,快來吧——”

“我們這裏是個大—家—庭!”兩精靈以一聲合唱高音結束全曲。

現場突然安靜了三秒,倏然,學生隊伍裏爆發出歡快的叫好聲,燕飛飏甚至吹起了口哨,有人甚至高喊“再來一首、再來一首!”七月一邊鼓著掌一邊看向旁邊的好友,周秋樂的臉明顯黑了,她明明皺著眉但手術還是拍著巴掌,機械性地。很明顯,看起來這樣不正經的掌事精靈實在超出周秋樂的預期,尤其是她這樣嚴肅驕傲的性格,說不定那個金碧樓更適合她。不過,七月還是覺得有必要安慰一下好友,“起碼你不用擔心歡迎宴會了不是,他們這樣的肯定不會出難題。”

周秋樂咬牙道:“我倒是希望去對付一條巨巴蛇!”

七月有些無奈,轉頭看到旁邊的安念,對比燕飛飏的捧場,安念只能稱之為禮貌性的鼓掌,七月拍拍秋樂,“你看啊,還有安念陪你呢,畢竟你們住…嗯…雙子樓。”

被提到的兩人同時轉頭看了對方一眼……竟有種同病相憐的味道。

最後,阿圭和阿炎兩兄弟在大家的歡呼聲中(主要是男生們的)一再脫帽行禮,才戀戀不舍地離場。七月甚至聽到他們低聲討論要把明年的介紹歌唱得“再飽滿一些”。好吧,七月祝福明年的新生!

等五位掌事精靈依次介紹完,辛老師又重新走回了站臺中央。他擡起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,“現在,根據我念到的名字依次站到你們所屬的掌事精靈處。”他拿起名單,“文畫。”

只見隊伍最前面那個紮馬尾的女生跑了出來,跑到了前方的最左邊,那裏,金樽先生正懸停在離起大概二十厘米的半空中。

“歐業勤。”從前面隊伍裏走出個高高壯壯的男生,走到了阿炎那。接著歐同學馬上就感受到了火南樓掌事精靈給予的熱情一抱!

“鄧希光。”一個女生來到春樹面前。

……

前面的學生陸續歸到了不同掌事精靈處,不久,四人便聽到了熟悉的名字:“謝禹西。”

只見謝禹西邁著自以為優雅的步伐走向黃衣精靈,接下來她妹妹也和她站到了一起。原來她們是金系。

周秋樂提醒:“應該快到我們了,準備吧。”她話音剛落,便聽到——

“周秋樂。”

秋樂深呼吸一口,七月拍拍好友,“一會兒見。”

周秋樂點點頭,然後挺胸擡頭地走向最右邊紫色精靈阿圭所在處,阿圭給了秋樂一個熱烈的貼面禮!

“燕飛飏。”

燕飛飏和安念擊了個掌,轉頭對七月眨了眨眼,然後歡快地跑向左前方春樹少年那,卷卷毛同學極其熱情地和春樹打了個招呼!

不一會兒,就輪到了安念。

“安念。”

安念向她點點頭,然後緩步走向紅衣精靈,意料之內的,被阿炎贈與了一個火熱的擁抱。

……

學生的分配還在繼續。身邊的新生越來越少,七月一個人站在隊伍裏都有些著急了!她有預感,她說不定會是最後一個!

一個又一個名字被念出……也不知過了多久,新生的隊伍越來越短,最後果然只剩七月一人。她眼巴巴地看著站臺上的辛老師——

“李七月。”

七月小姑娘心裏終於松了一口氣。她快步走到藍衣精靈那,成為善水樓並且是本屆新生裏最後一位歸隊的新生。

新生們的分配完成,辛陣向五位精靈示意了一下,然後收起名單面向臺下宣布道:“現在,請各位同學跟隨自己所屬精靈回宿舍。五點半,學校會在這裏舉辦開學典禮,請不要遲到。現在,解散!”

“嘿,雙子樓的夥計們,跟我們來吧!”七月看到阿圭阿炎兩兄弟摘下自己頭上的帽子,招呼土系和火系的學生跟他們往大殿右邊走,那邊開著側門。七月看到秋樂抱著手臂走在隊伍裏,安念則和她、燕飛飏揮手致意了下。

金系的學生則是繞過高臺,直接朝正後方走去。

“孩子們,我們和豐木樓的學生都住在學校的西邊,跟上來吧。” 藍姬朝排成兩隊的他們招招手,跟著前面豐木樓的學生朝左側門走去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這裏依舊是存稿箱君~~

這章四千多字,誠意滿滿!因為作者清明節要出遠門,未來幾天不能更了~直到7號恢覆更新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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